惠鱼

【长期约稿见置顶】
近期停车场:https://niyaodeziyou.fun/u118352
不混圈,产出不定,欢迎勾搭。
杂食,大三角爱好者,喜欢写性喜剧。ow麦岛田/九州姬野右/JOJOdio右/神话RSJ/灵能将茂律大三角/松坑パカカラ大三角/YGO海暗表大三角,表→海→暗→表

【尘野尘无差】告白

殇阳关,下唐军辎重营。刚从息衍处回来,吕归尘又累又困,但仍提着纹锦包裹的食盒,走进了自己和姬野所住的屋子。他扣上房门,迎面是一双黑亮的眼睛,夜已很深了,但姬野没有睡。他在等着他。吕归尘坐在床边,把食盒打开,那里边是帝都钦使带来的御制的果子,甜得发齁,但谁都知道,他们现在缺的不是这些甘甜的点心,而是苦涩的草药。没有补给,没有药材,连粮食也快没了,这些饿着肚子的军队该怎么办呢?那些在担架上呻吟的伤兵又该怎么办呢?还有屡屡重伤的姬野……他又该怎么办呢?

吕归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强压下心头的郁结,简单地同姬野讲了几句话。讲的都是些关于眼下时局的消息。他有意淡化了一些东西,想让姬野别那么忧心,但并不起效。事实上,无论是谁像姬野这样成日地躺在床上扒着窗户听外面的哀嚎声,都不会对局势产生任何乐观的估计。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姬野说:“阿苏勒,你帮我去外面打一盆水来。我想洗洗脸。”

吕归尘怔了怔,他在兵营里忙了一天,早看惯了脏兮兮的脸蛋,现在就着月光仔细一看才发现,姬野脸上果真留着些汗渍,像只在泥泞里撒野过的小花猫。“阿瑾没有帮你擦脸么?”

阿瑾,就是负责照料姬野与小舟公主的那个女人,她有着一双漆黑的井口似的眼睛,吕归尘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觉得她与姬野生得好像。但姬野不喜欢吕归尘和叶瑾走那样近,他忽地皱了皱眉,是满脸厌弃的样子:“阿瑾阿瑾,好像你和她很熟似的。我不想给别人当废物一样伺候着。”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吕归尘不解,但他知道,姬野的脾气倔起来时,是谁也压不住的。便也不多问,只说:“那我帮你打水去。”

这些天,吕归尘一直帮着息衍处理一些紧急的军务,忙得几乎脚不着地。而姬野则长久地躺在床上养伤,总觉得脊柱都要被睡塌了。他不喜欢自己被人事事伺候,尤其是被叶瑾,那个有着和自己一样眼睛的女人服侍。一想到她的手可能也与吕归尘的相握过,他就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吕归尘提着铜盆出门打水去了。姬野缩在黑暗里,脑袋里回响起白天时小舟嘴里那些惊世骇俗的说辞来。几个时辰前,小舟歪着头摆弄着做工粗糙的人偶,左手是蓝衣的蔷薇皇帝,右手则是白衣的文纯公子,她把两个人偶的头碰在一起,一派天真地说:“他爱他,他也爱他。”

当时姬野陪这小姑娘玩过家家陪得头疼,便忍不住抱怨道:“两个男人,爱什么爱?”

小舟却无比认真地咬着手指道:“爱就是很喜欢啊,不想离开啊,看到他就会安心啊。”

爱就是喜欢他,不想让他离开,看见他就会安心……

姬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吕归尘轻手轻脚地端着水盆进来。他尽可能地不制造什么杂音,但姬野还是被铜盆与地面相碰时发出的闷声给惊醒了。他半睁开眼,迷迷瞪瞪地问:“怎么去了这样久?”

吕归尘一面将手帕浸湿,一面随口说:“路上遇见阿瑾,聊了几句,便迟了。”

姬野感觉心头有火在烧。他闷声闷气道:“你和她可真亲近。”

吕归尘不回答,只一手轻轻托着姬野的下巴,另一手则隔着湿帕子去一点点擦拭姬野脸上的痕迹。月光从窗棂间透进来,照到姬野的眼睛上,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吕归尘与他对视,觉得时间都好像凝滞了。过了好久,久到姬野的脸已经被擦得简直不能更干净后,他才微不可闻地呢喃道:“……我是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

姬野却是最不爱听这句话的。他猛地把手往吕归尘胸膛上一按,好像想要把他推开,但又因胳膊重伤,只是软绵绵地搭在他襟前。“她那张脸让人看了就烦,她哪里像我了?”

吕归尘不想再跟他纠缠叶瑾的事,便也不再辩解,只弯下腰去,把帕子泡进铜盆里搓洗。等到手帕上的污渍已经被清水浸泡干净了后,他才又重新坐到床尾,把姬野的脚抱在怀里,为他细致地擦拭起脚背来。姬野肋骨受创,臂骨也反复地折断,这些日子根本没办法下地,脚也很干净。吕归尘隔着绢布抚摩着那双带着伤痕的少年的脚,并不嫌他脏。过了一会儿,他偶然抬头,发现姬野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他问:“你怎么了?”

夜色很浓,他与那双眼睛之间就好像隔了层雾。他感觉姬野有话想说,但后者的嘴张了张,居然只吐出来一句:“你用擦脚的手帕给我擦脸?”

“说笑话啊?”吕归尘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真的配合着微微笑了起来。他虽然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但做事却很细致,他在铜盆里洗了洗手帕,拧干了之后晾晒到窗棂上。“你的脚倒比你的脸干净。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光在床上躺着都能把脸弄成这样。”

姬野瞪了他一眼。吕归尘低低笑了几声,给他掖好了被子:“睡吧。明天别再跟阿瑾闹脾气了。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吕归尘与姬野睡在一屋,两人的床相差不到半丈,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他这些日子在兵营里劳神费力,刚躺下没多久,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可姬野却彻底睡不着了。他在黑暗里盯着吕归尘的轮廓,脑袋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要是羽然在就好了,姬野想,羽然一定明白的。

吕归尘是在半夜里醒来的,他刚刚清醒过来,就觉得自己心口沉甸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那是一只手,姬野的手。姬野正坐在他的床边,安静地、近距离地凝视着他。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受了重伤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下了地的。“怎么了?”吕归尘问。他觉得姬野的眼神很古怪,就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正在祈求什么人的帮助似的。

姬野感觉自己手掌下的那颗心脏正在加速跳动着,连同经脉也一起打擂鼓般地跳动起来,这和吕归尘脸上沉静的表情一点也不相衬。“阿苏勒,”他轻声问道:“你不喜欢羽然了么?”

这话问出来,心脏的鼓动瞬间停止了。吕归尘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愿表露出任何情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姬野坚持问:“你喜欢叶瑾,不喜欢羽然了,对吗?”

吕归尘深吸一口气,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话说出口。最后,他只是低声地说:“我没有喜欢叶瑾,也没有喜欢羽然。”

“那你喜欢谁呢?”

吕归尘没有再回答了。他只是把姬野的手从自己怀中抽了出来,又翻了个身,背朝姬野道:“睡吧,明天还有事。”

姬野便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阿苏勒不想说的事,谁也没法从他嘴里撬出来,一向如此。

第二天,吕归尘从兵营里回来,正好与叶瑾碰了个照面。吕归尘还没开口,叶瑾就已很知趣地避开了,低眉道:“尘少主,给姬长官备的水已经打好了,放在门后边。”

吕归尘一愣,想着原来昨夜他和姬野在屋里的对话,叶瑾都听到了。又想,姬野今日还是不肯受叶瑾的照顾,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走进门,同昨日一样地替姬野擦了身体。姬野弯不得腰,却非要坐起来,说躺了太久,身体都快散了,吕归尘便只好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靠在墙上。“你昨晚是怎么自己坐起来的?”吕归尘见他吃力,连脸都苍白了些,忍不住好奇。

姬野说:“心里一急,就起来了。”

吕归尘正用匕首帮他修着趾甲,随口问:“急什么呢?”

姬野没声了。吕归尘还在一点一点地削着过长的指甲,突然感觉自己腰间多了一双手。他身体一僵,也不敢扭头,只低声斥道:“别闹了,你不怕我把你脚趾头给削下来?”

姬野从侧面抱着他,说:“你削吧,反正我也走不动路。”

吕归尘无话可说,便把匕首远远地放到一边,由着他抱着。姬野的脸同他的挨得好近,连呼吸的热气都喷洒在他的脖颈间,他不敢转过头去看他,只继续呆呆地坐着,把那双异常干净的脚捂在怀中。直到姬野说:“你把我放下来吧,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他才“哦”了一声,听话地把他的双腿移开了。

两人并排着在狭小的床上坐着,姬野仍抱着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他们靠得太近了,以至于能闻见对方身上的汗味、血味、铁锈味,那是典型的战场的味道。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姬野问:“今天怎么样?”

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吕归尘说:“还是老样子。你怎么样?”

姬野也说:“还是老样子。”

便又是沉默。战争对于两个少年来说,终究还是太残酷了。在向往疆场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想到,真正的战役会是这样的。个人的力量,在千军万马中,几乎毫无作用。吕归尘轻轻拍了拍姬野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没大事,忍一忍,也许谁都活不下去。”

姬野斜眼瞥他:“说这么丧气的话!我以为至少你是能活的。”

吕归尘摇摇头:“每天在血海里冲,谁有把握能一直活着?”他的声音又低沉下去:“……不过,每天回来,看见你还活着,我就能放心些。反正都是九死一生的事了,屋子里有人等着,总好过在外面没头苍蝇一样乱挥刀。”

姬野搂着他的手又紧了些。他感觉到轻微的颤动,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发抖。姬野说:“活过一天是一天,你活着回去,好歹能见见羽然。”

“……你也会活着,你也能再见到羽然。”吕归尘握住了姬野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但他的心却很凉。他没有注意到姬野的眼神稍稍闪烁了一下,而只是满怀心事地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睡吧。别多想,我们都能活下去。”他重新扶着姬野,让他平躺在病床上,又把被子角给掖实了。就在这时,姬野缓慢而吃力地把手臂举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吕归尘全身都绷直了,姬野的手断了两次,按理说勉力动一下都会痛入骨髓,他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瞎动弹。他不敢再动,怕再牵引到姬野的伤处,只皱着眉说:“你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就着案上昏暗的烛光,吕归尘能看见姬野面部肌肉最细微的变化。姬野微不可见地笑了,说是笑,其实只是嘴角稍稍往上加深了毫厘。姬野说:“阿苏勒,你再把头低下来点。”

吕归尘拿他没办法,只好照办了。姬野的手使不上力,两条手臂的所有重量都搭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很小心地又往下倾了些许,从他身上投下的阴影将姬野整个罩住,现在,他看不清姬野的表情了。

“再下来点。”

吕归尘想,或许姬野有什么极秘密的话想同他说。他就又低了些,打算把耳朵凑到他的嘴唇边上。然而,在两人的鼻尖都快挨上了的那一刹那,姬野突然让他停下,然后,以一种迅捷而野蛮的方式咬住了他的嘴唇。

这是一个野豹夺食般的亲吻,来势汹汹,却并不美好,因为两个人都很不会接吻。姬野的舌头蛮横地闯进了吕归尘的牙关里,把他的口腔搅得一团糟,而吕归尘则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反而将入侵者的舌尖吸吮得更深。他们实在没什么经验,以至于鼻骨重重地抵在一起撞得发红,坚硬的牙齿则不合时宜地划过舌面,让两个人都觉得嘴里好像有股血沫子味儿。吕归尘被他吻得发晕,一时间实在来不及思考,甚至连怎么呼吸都给忘了,直等到对方先一步用尽了力气、脑袋吃痛地重新跌落回枕面之后,他才突然苏醒过来,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是刚被对方润湿过的,柔软而肿痛的触感。是真的。

姬野仍大大咧咧地躺在那片阴影里,两只手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肩上。昨晚凝结在那双黑眼睛上的雾气消散了。他什么都不怕了,也再没有什么秘密了,他只贪婪地盯着吕归尘逆光的脸,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就像一条龙在巡视着他的宝藏。而他的这份宝藏呢,现在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实在太大,几乎都要带着耳膜一起颤动了。很奇怪,姬野明明身负重伤,又身居下位,但不知怎的,吕归尘却觉得反倒是自己在被他给死死压制着。

“我只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姬野盯着他,说:“阿苏勒,我喜欢你。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总得让你知道才好。”他顿了顿,又说:“你也告诉我吧。你说你不喜欢叶瑾,也不喜欢羽然,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你到底喜欢谁呢?”

吕归尘一直屏着呼吸,直到他说完,鼻腔里才微微呼出了一口气。他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真是败在了姬野手上。“其实不用我说,你就该知道的。”他轻声说:“……如果我不喜欢你,又能喜欢谁呢?”




Fin.





我,文字裁缝。以下是我的雷人发言:

对我来说缥缈录里最kswlkswl的片段是殇阳关>劫法场>一生之盟>交换戒指>其他,《辰月之征》里我一度觉得叶瑾小舟集体来踢他俩柜门了,尤其是

(1)尘哥一开始因为叶瑾的眼睛像姬哥所以对她格外留心+姬哥不喜欢叶瑾(虽然另有原因),我内心:这不就是绝美替身桥段吗,有磕到,谢谢谢谢,谢谢框框

(2)前一章小舟刚说安心就是爱还让姬哥陷入沉思,后一章丧尸攻城的时候尘哥就一路杀回来说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但看到姬哥(等人)活着就安心,完了还专门有一句细节描写,说尘哥看了姬哥一眼,我就:??!?我不会搞到真的了吧!

然而好景不长,虽然殇阳关把我磕到癫狂,但谁知道下一部里一下子就切换成了苦情三角恋,sad

anyway,如果要票选出一个最适合他俩表白的时机,我投殇阳关一票,生死关头又有情敌刺激两个拖延症要是再不说就真没机会了(另外如果要问doi的话我认为劫法场爆疯血的时候四舍五入就是do过了哈),所以写了一段自爽,很多台词基本是摘了原耽之光江南的原话,因为我觉得没有人能比江南更会搞尘野尘了,婚也结了(交换戒指)i也do了(爆血)离he就一步之遥四舍五入约等于he了(尘哥邀请姬哥入赘草原),还缺啥呢,我看他俩圆满得很啊,多少人的初恋都没有他俩圆满,这果然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

本来想写doi的,但是我觉得他俩这时候不管谁上谁下doi都很有难度:

(1)姬哥重伤,他能动吗,他不能(除非________,但是我看尘哥这么清纯一小孩大概也不会主动到那个地步的)

(2)姬哥现在可太纯了,连怀胎几月都不明白,我觉得写他kiss已经是极限了,他真的懂怎么上吗,我甚至怀疑到一生之盟完了他也不懂(而且为什么东宫少年懂的那么多姬哥啥也不懂啊我们姬哥真的很纯情)

(3)尘哥有rape ptsd,强上尘哥等于逼他爆血反推法场那里我真的以为他要当众把姬哥煎了又煎还让人不要停喊我的名字我看尘哥你是真的很会)

(4)尘哥这么好的人也不会rape的,大概只会等到天时地利人和你情我愿的时候do一下,还只do一次。

所以,不do了,你俩就告个白该干嘛干嘛吧。

P.S. 写完这篇我真的爽了,果然少年才是他俩的灵魂,没有共享过少年时期的他们就等于莫得精髓(所以决定把东宫坑了跑路了)


评论(16)

热度(92)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