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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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秦王选妃(六)

一句话简介:全员恶人,曹恭除外。俊,你到底能不能演点好人。

(05.29已改tag)因为这个玩意儿后面已经越来越与原作们无关,所以每章tag是演员+mzj48+角色。不过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把角色tag也删了因为我太泥了可能会影响整肃女孩……(如果污染了tag请务必告知我会删除相关ta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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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和安二虽然很不对付,但两人在追求心上人的方式上却有异曲同工之处:秦王也同样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STK,只不过手段比安二更隐蔽,更擅于润物细无声而已。在遇到心动女生后,秦王也开启了他的私生饭之旅。

第一次偶遇秦王,曹恭激动不已。第二次偶遇秦王,曹恭超常发挥。第三次偶遇秦王,曹恭泰然自若。第四次,第五次……第七次在翰林院偶遇王上之后,曹恭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面圣是多大的殊荣啊,他曹恭是个从小倒霉到大、吃碗素面都能喷血三升的主儿,怎么就能连续抽中七次SSR?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第八次遇见秦王时——这次是被专门召进宫里书房谈时务对策的——曹恭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王上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王一愣。他倒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他觉得每天的生活都美好极了,就连每天早上看到的安二的脸也好像顺眼了些。但曹恭既然问出这句话,就必然是有缘由的。秦王面色不显,只温声问:“爱卿何出此言?”

曹恭低下头轻声道:“王上日理万机,怎会日日到访翰林院?而臣不过新入翰林,资历尚浅,又怎值得王上特诏入宫随侍。臣斗胆揣测,或许王上是有桩心事悬而未决,且这心事与臣有关,又因种种原因,难以言说,才会这般……掩人耳目。”

秦王觉得,曹恭比他想象中还聪明些。他饶有兴味道:“不错。那依爱卿所见,寡人今日召见你,是为何事啊?”

曹恭沉吟片刻,仍是一副低着头的恭顺模样,言语中却有一种掩不住的困惑:“臣外表平平无奇,内里资质欠佳,实在无甚过人之处。便是得这状元,也不过是在兄长含辛茹苦的供养之下,笨鸟先飞、钝学累功而成。如今却能幸得王上青眼……臣愚钝,实在想不明白,以王上的雄才大略,还能有什么事是需要臣效犬马之劳的。”

秦王失笑道:“爱卿,你真是看轻了自己。寡人倒觉得,你饱读诗书,又明辨是非,当为国之栋梁。再者,”他眼睛里笑意更深,伸出手去半握住曹恭的下颌,轻轻托举着引他抬起头来,不紧不慢道:“又如此我见犹怜、风姿楚楚,怎会是平庸之辈?”

曹恭什么都好,就是泪腺有点过于发达了。突然被秦王这么一调戏,吓得眼眶里立刻漫起一层雾来,这下连头也不敢动了,只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嚅嗫道:“王、王上……”这下便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了。

秦王觉得他可爱,松开手笑道:“是我孟浪了。不过,寡人所言,句句都是真情实意。”他盯着曹恭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曹恭,我心悦你。”

曹恭手指一颤,没有说话,慢慢地,那张玉兔一样的洁净的脸便又垂下去了。

“别低头。”秦王的声音较平时更低沉,比起命令,更像是哄诱:“看着我。”

曹恭无法,只好又抬起头来,如刚洗过的葡萄般晶亮的瞳仁微微颤动着,他想避开王上的眼睛,却又不知道该盯着哪儿看,只好在秦王的下半张脸上打转,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往上看了。“这……臣一介草民,无勋无爵,怎敢直视圣颜,实在于礼不合……”

“哦?那是要寡人先给你封个相国,你才肯看我了?”

“臣绝无此意!”曹恭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就要往下跪,却又被秦王堪堪扶住。隔着绸制的广袖,他感觉到了秦王掌心的温度,双颊一下子变得绯红。“这,王上,这万万不可……”

“不过是玩笑罢了。”秦王笑道:“寡人又不是什么色令智昏之徒,哪有随意向人加官封爵的道理。你若不自己做出番事业来,便是再怎样求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反倒让曹恭放下了心,他松了口气,抬眼对秦王道:“这话岂是能随意说得的,王上以后切莫再拿朝堂之事开玩笑了。”

秦王在心中点点头,暗道:“果真是我选中的人。”方才曹恭要是真有半分的动心,秦王反倒会重新调整对他的评价。不过,秦王心里虽然满意,面上仍继续钓鱼执法,微笑着佯装亲切道:“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说不得的。寡人想提拔你,难道你还反而不高兴么?”

曹恭正色道:“王上,我曹恭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明白做人处世的道理。一则,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若无真才实干,又有何颜面担得起那高官厚禄?二则,圣人云,天下为公,王上若因一己之私而使乞儿乘车,其人尸位素餐事小,陛下失信于天下事大。今日玩笑也便罢了,日后陛下若真对随意封官许原,又如何对得起那满朝文武、天下苍生?”

秦王见他这般肃谨,也跟着收敛起了笑容,郑重道:“爱卿所言甚是,寡人必不会如此。君明臣贤,方为正道。”

曹恭脸上这才又露出笑意来:“正是如此。”

两人对视了半晌,秦王突然笑道:“这时候便不怕我了?”曹恭这才发现两人靠得颇近,秦王甚至还正扶着他的手肘呢。他忙往后小退了一步,慌慌张张道:“臣失礼了。”

“是你多礼了。”秦王道:“方才之事,考虑得如何?”他见曹恭仍是一副懵懂模样,便提示道:“你我之间的……私事。”

曹恭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收到了大秦至高者的即兴表白。“这…臣,臣……”

臣了半天,下半句也没说出来。秦王倒也不急,只老神在在地等着他继续。曹恭大脑当机了好一会儿,他从来没考虑过和上司发展任何办公室恋情,但众所周知,对待帝王不能直接拒绝,你得找个充足的理由才行。他期期艾艾了许久,这才声如蚊呐地憋出一句:“臣……向来体弱多病……”

秦王点头道:“正巧,太医院有的是良医。”实在有什么疑难杂症,宫里那几个毒理学大师也可以出来搞搞科研治一治嘛。

“不是,臣的意思是说……”曹恭咬了咬牙,终于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点破道:“臣听说王上……甚是勇武,能夜御数人,臣……恐不堪用,还望王上收回成命。”

这话说完,曹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王上收回成命。等他心怀忐忑地重又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前所未有的黑脸。秦王此番是真的龙颜大怒了:“谁说的?”

“呃?”

秦王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的表情重又变得和煦起来,声音温柔地让曹恭打了个哆嗦:“爱卿,是谁告诉你……”那句黄谣实在污秽不堪,他顿了顿,到底不想再重复一遍,只微笑道:“那些无稽之谈的?”

曹恭眨巴眨巴眼睛,无比纯真地道:“京畿上下,都盛传此事,还有人写作了话本,什么银瓶梅、金蒲团之类的……”他见秦王面色不善,连忙道:“但臣绝对没有在书肆里顺手翻看过那等淫词艳本!”

爱卿,你没翻看过,怎么知道是淫词艳本的?

秦王觉得自己在心上人心里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了,只得强撑着又同曹恭简单说了几句无关的事,便打发他出宫了。曹恭前脚刚走,秦王后脚便黑着脸对大太监道:“把那秦无炎给我叫过来!”

虽然始作俑者除秦无炎外还有个安二,但秦王对安二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是以这涛涛怒火,也只好叫秦无炎一人担着了。只可惜秦无炎别的不好说,脸皮倒是真比其他人更厚一些,秦王发完一通火之后,此人居然还忽地笑出了声来,更气得秦王想摔杯为号把这厮拖下去砍了。见秦王这回像是来真的,秦无炎这才即兴发挥了自己身为绿茶婊的固定技能,看似楚楚可怜实则矫揉造作地捏着嗓子哄起人来,待得鉴婊达人秦王终于受不了地叫他闭嘴说人话之后,他才偎着椅背没骨头似地柔柔坐下,开口便道:“王上如此大动肝火,无非是求而不得罢了。待得你二人事成,便是那捕风捉影的事传得再广,恭弟也只信你一人。到那时,这些谣言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秦王道:“谁是你恭弟。”

秦无炎道:“王上不是说过,宫妃之间亲如手足么?”这是从前秦王对安二和小云说的了,也不知他是从谁那儿听来的。

秦王摇头道:“我是绝不会纳他进宫的。”

秦无炎深表理解:“不错。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放在宫里日日花瓶似的见着,哪有背着安庆绪在外偷情来得快活,王上高见。”

秦王无语,这才明白了什么叫淫者见淫:他只是不愿将一个贤臣拘在宫里白白浪费了青春,怎么秦无炎这厮说话就这么不对劲呢?而且——“寡人同安庆绪半点关系也没有,何来背着他一说。”他瞪了秦无炎一眼,心想,多少谣言就是从他这张颠倒黑白的破嘴里蹦出来的。

“也是,这安二进了宫,就像野犬进笼,饶是他武功盖世,想必也没法闯到宫墙外去拿人,那曹公子自然性命无忧。此事王上倒也不必瞒他,左右兴不起什么风浪。不过,”秦无炎现在的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只会引起惊艳,落在秦王眼里却是欠揍极了:“王上觉得自己同安庆绪没关系,那安庆绪却是非您不可呢,便是同小云也闹翻了。能得如此挚爱,王上可真是好福气。”

秦王很想说:“这福气送你你要不要啊。”又想说:“王宫是狗笼,那你我又是什么?”但他还是维持了基本的体面,只瞪了秦无炎一眼,一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样子。秦无炎见鱼不上钩,只好眼睛一转,自己续道:“王上如今只恨求不得,但若无炎替王上求得了,是否就能在王上心里将功抵过呢?”

秦王知道他心里恐怕又有了个坏主意,皮笑肉不笑道:“不必劳烦你,寡人心中有数。”

秦无炎不依不挠道:“替王上分忧,是无炎身为宫妃的分内之事,谈何劳烦。”

秦王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寡人记得,爱卿从前曾说过自己不好龙阳。既非此道中人,又有何本事替寡人谋划啊?”见秦无炎还想说话,便又甩出一个问题来堵他:“爱卿先前发誓说绝不会祸乱宫闱,那你同庞郎一事,又作何解释?”

秦无炎哼了一声,道:“我同庞郎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不过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关切的眼神了,便忍不住多逗他几日。何况我自入这深宫以来,少能见得半个会说话的,除了见他,还能见谁哪?”

他在这说了一箩筐,秦王是一个字也不信:若是庞郎那张嘴也能叫“会说话”,想必就算给秦无炎送只鹦鹉过去,这家伙也能同它坠入爱河的。不过,或许有一句是真的:像秦无炎这种人憎狗嫌的老阴阳家,大概这辈子确实没被几个人友好关怀过。

秦无炎又道:“王上不想听无炎的谋划,总不会也不想听小云的动向吧。”

秦王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秦无炎却道:“无炎确实发现了些许异动,不过,王上需得先告知我小云的身份。”他见秦王笑而不语,便续道:“王上不必瞒我,你做事向来谨慎,绝不会将不知底细的人放在身边。当初不过半日,王上就查出了我的身份。小云入宫数月,依王上的才智,想必早已将他的前尘旧事探得一清二楚了。”

秦王云淡风轻道:“不过是连一天王位也没坐过的前楚太子罢了。他幼时名叫马度云,在楚国宫变中诈死,后隐姓埋名辗转流落到了刘某手下,被当作毒奴调养了数年,又为了打探王宫机密而被刘氏当作异宝送到了我身边。同带兵作乱数年的前燕王,和万毒门里炼出两副面孔的毒公子比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他甚至还不会捉妖!——虽然那个三脚猫庞郎也未必真会。

秦无炎象征性地抗议了一句:“我哪有两副面孔。”身子坐得歪歪扭扭婀娜婉媚,脸上却又摆出标准的颜烈式纯良微笑了。

……总而言之,宫中奇葩多似海,要想把这些人管得服服帖帖,也很考验本事啊。秦王又抿了口茶,咽下从心底深处浮起的一声长叹,接着道:“不过,他与刘氏却是面和心离,这些时日往宫外递的消息都是半真半假,这样早就开始切割与宫外的联系,想来心里对刘氏是极怨愤的。”说到这里,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直接把师父一掌拍散连骨灰都扬了的秦无炎,秦王觉得,在刘氏虐待下长大的小云倒也算是仁慈了。

秦无炎笑道:“王上觉得,他对你是否也有怨愤呢?”

秦王看他一眼,并不直接回答,只道:“寡人猜想,他大抵还想着复国吧。不过,我大秦如今坚若磐石,又新并入了安庆绪的前燕军旧部,国盛军强,纵使他想闹些事出来,想必也无从下手。”

秦无炎道:“王上将他同安庆绪放在一起,原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他原本想靠你来探知军政机要,你将他安排给安庆绪,又任由安庆绪跟着你,便是从一开始就给他递了个绝佳的借口来接近你,省得他走其他路子来贴你。待得宫人已习惯你们日常起居的惯例之后,你再利用后宫纳新人的机会来切割自己与安庆绪的联系。如此一来,你既甩脱了这二人,又叫马度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抛下安二再来贴你。倘若马度云真能一直保持本心,他大概会先走安庆绪这条路,毕竟此人从前便是乱军首领,被你招降后又在宫中多生波折,马度云必以为他如今仍有反心。但就算他与安庆绪交往甚密,你也不会担心,毕竟安庆绪能在唐国生事,无非是逞匹夫之勇,而今燕军既已打乱收归各部,安二的羽翼便算是剪了,早已不足为患,如今他安二这条命都是靠你仁德保下的,就算是想生事,也是有心无力了。”

不,或许也不算是靠他仁德,毕竟秦无炎以小人之心度秦王之腹,觉得秦王大概率是因为安二的前叛军身份实在太方便设局钓鱼执法了,才一直留着那个闹腾家伙的。不过,人生在世第一条奥义:看破不说破。

秦无炎笑眯眯地给秦王戴上了“仁德”的帽子,继续说道:“马度云空负一身的算计,却全无实权可用,便是想学人作乱,也必学不来安二的路数,他二人搅和在一起,必然徒劳无功。至于马度云背后的刘氏么,此人在先王在世时一度权倾朝野,如今又仰仗自己是前朝权臣,王上甫一即位,他便迫不及待给你宫中塞人,此等嚣张跋扈之人,你必容不得他,想来一早就已开始对他制衡清算了,扶持身后无人的曹恭,除私心外,更多的想必是为了展露你新君即位、扶植新人的决心,以便更快速地聚集新党,与旧臣相抗衡吧。王上多次在新科贡士云集的翰林院露面,又有意将出身布衣的新官曹恭传召入宫以示恩宠,能大张旗鼓做到这个份上而不怕前朝旧部非议,想来如今朝堂之上的集团之争,再差也该是五五之数,刘氏再不能够一手遮天了。如今马度云若再去寻求宫外援助,便已经晚了。王上在宫中的一系列手段,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给马度云一个能接近你的信号,以便麻痹刘氏;又叫马度云始终无法找到机会真正地触及军国机密,在这段时间内,便用剪子一点点剪掉刘氏党羽,剪得他鲜血淋漓……先前我对朝堂进度是不清楚的,不过今日曹恭进宫,我倒明白这大概是个朝野形势的转折点了。刘氏如今已经不足畏,这马度云要是安安分分的还好,他要是想再做些什么,你便是直接将他杀了,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了。”

秦王看他一眼:“你倒是懂我。”

“所以说,”秦无炎笑得更诚挚了,身体稍稍前倾,对着秦王的方向拱了拱手:“无炎才更要恭喜王上。曹恭出身布衣,实在是用作旗帜的最好人选,恭喜王上觅此良人哪。不过,无炎若是王上,定会再寻个机会,给他封个不大不小的爵位,既可作新党表率,又不致惹人非议,岂不是好?”

这正是秦王先前劝诱曹恭的原因了。曹恭若是应了,秦王万事自然更加顺遂,却绝不会再对曹恭花多少真心——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百种法子能把曹恭的身心都拴在自己身边,前提是如果那时他还对此人有兴趣的话。当然,曹恭并没有答应——这才算是真正通过了秦王的考验,叫秦王觉得值得好好恋爱一番。不过,正如秦无炎所说,他也有的是办法找理由来给曹恭加官进爵,还能叫曹恭察觉不出他的目的来。无论怎么算,秦王都决计吃不了亏。只不过,天下最理解他之人竟是这心如蛇蝎的家伙,这倒叫秦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若曹恭也能有这样深的城府与心计、对他的心意分析得如此细致入微,大概也就不会继续保持现在这样善良的品性了吧。

秦王道:“唯一与寡人计划不同的是,马度云竟提前与安庆绪决裂了,其中想必有一番缘由。”而这番缘由,大概就是秦无炎做了这样多铺垫的关节所在。

秦无炎果真点了点头,道:“马度云年纪尚小,对安庆绪起了几分真心,安庆绪又对王上……”秦王抬起手,意思是叫他不必多说了,秦无炎却故意吐字清晰地道:“痴心一片。这叫云弟弟如何不生气呢?”

秦王觉得他像个八卦的小太监,无语道:“这点小事,倒还不足以叫你铺陈这样多。”

秦无炎抿嘴笑道:“王上可别小瞧了这小云。他在家国大事上虽没有王上这样的棋艺,在这小事上却做得很是狠厉呢。须知这吃的苦头越多的人,便越爱看天下大乱,不管乱了之后自己能否渔翁得利,总之能见别人也吃苦,他们就高兴。”

秦王腹诽: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说的到底是小云,还是你自己哪?

秦无炎道:“云弟大概也知道自己无缘王位,不过,他倒有的是办法把你从王位上拽下来。你瞧——”他从袖口里取出两个小瓷瓶来,打开给秦王看了。这两个瓶子里都装的是无色无味的液体,剂量不多,不过只三四滴罢了。秦王递给秦无炎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小云入宫时被搜查过身子,王上向来机警,也绝不可能让他入宫之后找别的途径搜集药材,是以他只能走明道来用药。这些时日,我便借替庞郎打理义诊之名,取了太医院的药库进项来看。王上也知道,我万毒门的万毒谱记载了三千六百多种奇方和六千八百多种毒物,世间毒物品类繁杂,却没有我秦无炎不知道的。小云虽然也要了许多其他药引来作掩护,我却看得出里边最重要的究竟是哪几项。这两个瓶子,便是那关键的几味药材所能炼出来的东西了。一瓶是孔雀胆和鹤顶红,能在数个时辰内致人于死地;另一瓶则能叫人全身瘫痪,神志不清,从此一生都任人摆布。王上,你猜,这两瓶里边,哪瓶是来对付你的呢?”

秦王面沉如水:“他自然是要置我于死地。”

秦无炎点点头,又故作怜悯地长叹一声道:“就是可怜了安二。王上心思缜密,向来有防人之心,小云能否成功毒杀你,倒还是个未知数。安庆绪这莽夫,自以为武功盖世便了不得了,从来肆意妄为,与谨慎二字沾不上半点干系,小云若想对付他,一定是一击便中,从此这叱咤风云的枭雄,便成了个任人玩弄的娃娃——啧啧,晚景凄凉哪。”

秦王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倒不必这样早就去操心他。马度云必然要先解决了我,再去折腾别人。否则安庆绪突遭变故,岂不是会打草惊蛇,反叫我心生戒备?”

秦无炎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而且,依我看,小云恐怕也很想亲口告诉安庆绪,你已死在了他的手上,好去看看安庆绪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这便是变态与变态之间的心有灵犀了。秦王对秦无炎的恶趣味毫无兴趣,只说:“你今日告诉我这些,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秦无炎道:“我哪有什么别的目的,不过是因为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罢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进宫是为了享受安乐的,小云把你折腾死了,朝廷一乱,我岂不是又要换个地方躲藏?那多麻烦。不如一直保着你,好歹能安安稳稳多玩个几年。”

他倒很少这样坦诚。秦王不知说什么好,于是说了句谢谢。秦无炎又问:“你有什么破解之法么?”

秦王看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的心思:“想必你我又想到了一处。毒公子这般神通广大,想来不仅懂得识毒,亦懂得解毒吧。”

两人对视了片刻,异口同声道:“将计就计。”顿了顿,又一同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秦王到底有基本的道德感,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自己说出口。这回便只有秦无炎开口了:“这阵眼么,就从你最近的心肝宝贝身上下手。……王上,我看恭弟那病如西子的模样,确定不会被这样折腾没了吧?”

秦王但笑不语,只说:“别叫他恭弟。”这事便这样定了。





TBC.

做秦王的心肝宝贝,风险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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